04
简余似乎还未察觉这不是梦中。
她下口很重，已经咬破了皮肉，司凌能感受到齿印之下的点点痛意和鲜血流出身体的微弱触觉。
但他依旧轻柔的抚着掌心下的发丝，眼神里有几分晦暗不明。
大概隔了两分钟左右，司凌慢条斯理问：“你做了什么梦？”
简余咬着他的尖利牙齿终于松了些，但还是没放开，含糊不清道：“我梦见...”
“梦见我进了空间。”
“还有声音告诉我里面有老东西想造反，让我去解决他们。”
“还...还有...”
这句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后文，简余只觉得浑身发沉，像是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，将先前的那些不适和痛意全都冲散，还有种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如春的错觉。
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扫去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疲倦。
她心安理得进入了梦乡，并且一夜好眠。
翌日清晨，当第一缕光线洒入落地窗内时，简余习惯性的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，鼻尖处萦绕着一股冷冽的雨后蔷薇气息，带着些许酸味的荔枝香调，像红到极致接近腐败时的靡丽味道。
不仅如此，她手臂好像抱着什么温热的东西？而且...自己似乎也蜷缩在什么人的怀里。
简余：！！！
她轻轻动了动肩膀，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道还含着浅笑的声音：“醒了？”
一秒回归现实。
简余拽着头顶的被子一点一点往下扯，本来想自然而然打个招呼，然后继续贴贴深渊气息，但在看清眼前这一幕时，心尖突然一紧，笑意也僵在了脸上。
她松开环着司凌的手臂，猛地坐起来，直勾勾盯着面前之人动脉处那个泛着血痕的尖利牙印。
她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梦，梦里面司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，自己压着他耀武扬威咬破了他的脖颈，喝下了好几口血，还掐破了他的虎口。
简余脸色又沉了几分。
好像...还不止如此。
自己似乎还扬言着要将他碎尸万段，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，还要喝了他的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