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陵的直接领导是个四十来岁德行极差的中年男人，特喜欢占小姑娘便宜。有些姑娘脸皮薄胆子小，不敢出声，领导就腆着个大脸往人小姑娘边上凑。
时陵刚进公司那会儿，年轻气盛，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。有一回恶心男偷偷摸一个姑娘的屁股，被时陵看见了。那姑娘是时陵的同期，胆子特小，她不敢出声，都快哭了。时陵看不下去，立刻过去给了恶心男一拳。
恶心男正爽着，突然被揍，怒气值直线上升。他毫不犹豫还时陵一拳，一拳之后他还觉着不过瘾，又给了时陵一脚。
他边踢边骂，抓起时陵的头，“什么玩意儿，学人家英雄救美？”
时陵想起身反击，被恶心男不给他机会，按住时陵的头就往地上撞！
“咣当”两下，时陵眼睛发花，看东西都有重影。他下意识看向周围……
这么大的动静，周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。所有人都知道恶心领导是个什么德行，但是没有人说一句话，甚至连来扶起时陵的人都没有。
恶心男继续说，“看什么看？”
他嗤笑道，“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帮你吧？哈哈哈哈，做梦！”说完，又是一撞。
时陵脑子里嗡嗡响，“我……我要报警……”
恶心男，“报警？哈哈哈，我帮你啊！”然后恬不知耻打了电话。
警察很负责，详细地询问了时陵事情的经过。时陵一五一十地说了。但是恶心男那头却有另一种说法，是时陵工作出错，作为领导的恶心男说了时陵几句，时陵不服气，当场就动手揍了恶心男。周围的同事，都是恶心男的证人，包括那个被猥/亵的妹子，也说恶心男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，而是时陵工作出错才打了领导。
时陵第一次知道了有口莫辩的滋味。他这才知道，什么叫是有恃无恐。
警察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太多了。个人纠纷动的手，所有人口径一致对准一个人，而这人的伤更重，想想也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。至于猥/亵，警察摇摇头，当事人都不站出来，他们也无能为力。
恶心男叫天喊地，“警察同志，你看看我脸上的伤，都肿了！”
警察，“你俩都动手了，互相把医药费给了这事就算完。”
恶心男明显不满，“这就完了？”
警察没理他，拍拍时陵的肩膀，“小伙子，别那么冲动。”
时陵沉默，他生气又可悲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。
事后，时陵去问那女孩，女孩说恶心男是高层某某某的亲戚，铁关系户。他为别人挨了一顿打，别人却只轻飘飘地说了句“怕丢工作”，就把时陵给打发了。
看来这个烂公司是呆不下去了。时陵回家跟家里人说要辞职，结果家里人根本不同意。哪怕跟他们说了前因后果，爸妈也不同意。时陵和他们吵，他妈也不甘示弱，说他只要敢辞职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。就这么，时陵在公司忍了两年。两年间，穿够了恶心男给的小鞋。
时陵越来越丧，跟工作环境有很大的关系，处处被排挤，天天被加班，工作出错第一个批的就是他。但他又逮不着恶心男的错处。搞得他整个人越来越压抑，找不到一丢丢生活的快乐。
所以张式陵每次找时陵的时候，时陵十有八九都是在加班。张式陵问他，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。
张式陵：“所以你想他调走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