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拦在她面前，但她轻而易举穿过我的身体看见了楼下的状况。褚明杰把乔翘搂在怀里，一只黑猫在远处龇牙咧嘴，口中叼着一只老鼠。褚明杰最终在乔翘的额头上落下一吻，那双红色高跟鞋垫了起来。
小安被震住，一动不动的，直到女人离开。
我唤她：“小安。”
她回过神，问我：“大安，爸爸刚才是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吗？”一行泪落下来。
是的，而且他们以后也会在一起。褚明杰，在九岁那年我就不再叫他爸爸了。姐姐死后，他和一个叫乔翘的女人出现在妈妈的面前，说要离婚娶她。妈妈在连日的奔溃中差点昏过去，质问他，得到的是女人怀孕的消息，是男孩，褚明杰的妈在一旁添油加火。
如愿离婚后，我和妈妈住在这个房子里，那是褚明杰仅有的良心。
我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让小安去洗床单。前世的我在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这件恶心的事情，是因为我的介入让时间线产生了变化吗？
小安提前知道了褚明杰出轨的消息。
“是。”后悔只是一瞬的，我毅然地回答问题。
她又开始哭，埋头在桌子上。自重生来，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，我就看她哭了三次。第一次是被我这鬼吓哭的，第二次是褚明杰和妈妈吵架，第三次是这次。眼泪真多，我想起后来的我再少哭过。也许接下来我该让她少哭点。
褚明杰进了门，小安听到动静止住哭声。
很快，门外有了说话声。小安挪着小步子过去，贴在门板上，听。
自从变成鬼，我的听觉和视觉有了极大的进步，清楚地听到一段缠绵对话，透着小心翼翼，谨慎极了。
万万没想到小安直接推开门出去，问褚明杰：“爸爸，你刚才在和谁说话？”
褚明杰的神色有些慌张，但很快镇定下来，把公文包放在沙发说，晃了晃手中的电话，说：“是公司里的一个同事，她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清楚，问问爸爸。安安今天去医院看姐姐了吗？姐姐怎么样啊？”
他招手让小安过去。
小安依在门上，不动，说：“我看到了楼下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，你和她还抱在一起了，电话里的是她吗？”
真是个蠢货。
果然褚明杰说道：“安安，她真的是爸爸一个同事，刚才她的头上掉了一只虫子，爸爸帮她捉虫子，才靠那么近的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，她照顾姐姐已经很辛苦了，要是妈妈误会的话，她会伤心的。”
无懈可击的演技，要是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情，大抵会信。小安沉默着，褚明杰从桌上拿了一袋子红褐色的枣糕，说：“安安，过来吃枣糕，你最喜欢的。”满脸慈父的笑意。
“你相信了？”我飘到小安的身边。
小安关上门：“我不吃，我要做作业了。”她“砰”地关上门，还上锁。
“大安，冬天是没有虫子的，对吗？”她躺倒在床上。
我：“对，他骗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