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长怎么这样小？
一低头，他看见了自己短短的双腿。
“这——”
他是由箫见空的神识主动接纳而来的，并非强行侵入，他的身份，是箫见空下意识为他设置的。怎么是个这样小的小孩儿？
这腿……看起来跟他五岁时差不多长。而且，不合腿长的麻布裤子上打满了补丁。
“咕噜噜”，是他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叫声。
家境极其贫寒，已经吃不上饭的五岁小孩——确认了自己可怜的身份，他感觉到了箫见空的气息就在那木屋之内，便继续走近。
刚站到门口，忽听里面传来了孩子稚嫩而脆亮的童声：
“哥，这肉馒头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？你不说清楚，我绝不会吃一口！”
“凤儿，我，我——”
幻境有许多种，最为常见的，是通过读取修士记忆，重现或更夸张地改造其最为恐惧的场景，以打击修士意志，造成其神魂受损。
可惜的是，每次来自霓光蝶的幻境攻击都被他直接震碎了，他没有机会确认霓光蝶的幻境是否也属此类。
罢了，看看再说。他敲了敲漏风的门：“大师兄，二师兄，帮我开开门吧。”
“这声音，是长明妹妹吧？怎么叫我们什么‘大师兄’、‘二师兄’呀？”
长明妹妹？
他下意识感觉了一下关键处，两眼霎时圆睁。
门很快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出现的是一张极瘦削的稚嫩的脸，颧骨上有一块颇大的淤青，眼角处也破了皮，人中处还有淡淡的未揩净的血痕。
眉眼间，很有几分箫见空在现实中的冷肃。
看清是他的一瞬，那冷肃化开，变成了煦暖的笑意：
“长明妹妹！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又吐出，唇动了动，到底没能笑出来：“萧家大哥，我今日无事，来看看你们。”
“你怎么突然同我陌生起来了？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见空哥哥的吗？”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箫见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，手掌火热，力度轻柔，牵着他进了屋。
这么小的孩子，竟有只颇为粗糙的手。
箫见空关上了破烂的木门，转身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