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叫首负系统才对。
不等他探究清楚，耳边又响起同伴的声音：“嘉彤？走啊，你在发什么呆？”
应嘉彤抬头，视线落在说话者脸上，由于巨大冲击而宕机的脑子缓缓运转，杂乱的记忆回笼。
眼前这个长相阳光的运动系帅哥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，莫成程。他们一起进入娱乐圈打拼，一起默默无闻到现在，互相支持着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，好到几乎穿同一条裤子，今天也是为了同一份试镜来到这里。
类似的情形以往发生过很多次，他们永远都是互相打气，无论是谁得到了工作机会，都会发自内心地祝福对方。
至少在原来的应嘉彤看来是这样的。
然而就在刚才，他坠楼之前发生的一切，却狠狠颠覆了他的认知。
今天他们试镜的这个角色少年气比较足，来之前他们都觉得莫成程更加有机会得到这个角色，但是一番试镜结束之后，导演明显更加偏向应嘉彤来出演。
应嘉彤得到导演的示意后十分兴奋，本来准备立刻跟发小分享，谁知道却正好撞见莫成程拦住导演，揭露他是个同性恋，并且已经有一个交往对象的事实。
虽然国内的风气开放了很多，但同性恋在娱乐圈内仍旧如履薄冰，不论是对于剧组还是其他男演员来说，都不愿意看到剧组里有个同性恋演员。
这很容易让剧组或者其他演员担上不必要的风险。
莫成程正是抓住了这一点，信誓旦旦对导演承诺：“相反，只要您选择我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现这种负面的绯闻。”
应嘉彤当场如遭雷击，什么也顾不得了，冲出去就跟莫成程对峙，谁知一问之下才知道，曾经有知名经纪人找莫成程打听他的信息，却被莫成程全部拦下了。
“凭什么？我比你差在哪里？那些人宁可不签人，也只要你的联系方式？！”
应嘉彤根本想不到自己原来错失了那么多机会，如今赤贫的境地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带来的，当场跟他起了争执，但节衣缩食多日的身体根本敌不过常年运动的莫成程，扭打中直接被推出了窗外。
坠地时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深刻地印在脑海里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却扬着他那招牌性的阳光笑容，关心道：“你怎么不说话？是不是病了？”
说着还想伸手触摸应嘉彤的额头。
应嘉彤打了个寒战，下意识避让开，面对莫成程疑惑的眼神，只推说自己刚刚晃神了。
好在莫成程并没有疑心，把礼盒交还给他，笑着说：“是太紧张了吧？还好我提前找人问了李导的喜好，你送这个给他，保准没错。”
事实上完全相反，李导为人铁面无私，瞧见他当众拎着礼物上门，差点没直接让人把他轰出去。最后还是看在他认错态度诚恳，确实也是被人蛊惑的份上，才让他进去试镜。
仔细想想，类似触人霉头的事情应嘉彤还做过很多，比如给怕鸡的制作人送活的老母鸡、带着恐高的艺人前辈去蹦极……无一例外都是被莫成程撺掇的。
以前他信任莫成程，只当他好心办坏事，从来没有怀疑过，现在回过头细想，只觉得不寒而栗。
莫成程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陷害他，一边伪装出一副为他好的模样的？
很快电梯到达，莫成程按下楼层键，见应嘉彤还傻站在外面，招呼道：“愣着干嘛？上来啊！”